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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教父”柳传志

文章来源:《国资报告》杂志    发布时间:2019-04-29

2018年11月26日,《人民日报》刊发了《关于改革开放杰出贡献拟表彰对象的公示》,对100名改革开放杰出贡献拟表彰对象予以公示。

在这100名改革开放杰出贡献拟表彰对象中,有20余位来自工商企业界的代表,他们当中既有长期在实体产业深耕的企业家,也有抓住互联网发展浪潮、引领中国互联网经济发展的青年才俊;既有大型央企的“船长”,也有凭着一股实干精神白手兴业的创业家。而纵观这些杰出人物,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具有强烈的创新创造精神,引领国家相关产业发展,促进就业,解决民生问题,持续为社会进步贡献力量。其中,作为中国IT界元老级人物的联想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柳传志榜上有名。

对于柳传志而言,从1984年创办北京计算机新技术发展公司(联想集团前身)起,在至今34年的商海生涯中,他不仅仅把当初的“小公司”带成了知名“大企业”,更难能可贵的是,在这个波涛起伏的过程中,他所表现出的企业家的战略穿透力。正如他办公室墙上的一幅字画所写的那样:“以产业报国为己任,致力于成为一家值得信赖并受人尊重,在多个行业拥有领先企业,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影响力的国际化投资控股公司。”

2018年,逐渐回到公众视线里的柳传志指挥联想控股进行了一系列的商业运作。比如,在2018年7月,联想控股斥资收购了卢森堡国际银行的大部分股权,成为其控股股东。此外,在2018年5月份的一场关于5G编码的投票风波中,柳传志也挺身而出,为联想站台。

虽然已经年逾七旬,但联想在柳传志心中的分量并未减弱,反而是越来越重,而他对于联想带给社会的价值认识也越来越深。柳传志曾表示,“对我们来说,价值创造永远是最根本的。因为股市会有高有低,不是风平浪静,但是你只要是好企业,价值不断创造,金子才会永远发光,这是我们坚定不移的一个信念。”

创业勇士

改革开放以来,社会创新创造的氛围日渐浓郁。到了1987年,时任中国科学院院长周光召提出了一个“一院两制”的号召,即一部分科研人员做基础研究;另外一部分出来办企业,把科研成果转化为产品。

在此之前,一些具有时代敏锐性的人早已开始了行动。

1984年的一天,柳传志揣着中科院给的20万元启动资金,在位于中科院计算机所内一间不足20平方米的传达室内,召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伙伴,开始了联想的创业之路。

由于在创业之前,柳传志就已经在IT领域耕耘了许久,因此,公司开起来以后,他的创业自然与技术性产品相关联。回忆起这一段历史,柳传志说,“成立不久我们有了一款自己的产品叫做联想式汉字系统,当时的电脑是没有汉字的,插上汉字系统之后电脑就有了汉字。我们凭这个汉字系统,用它作武器开始做代理,做代理的过程中我们积累了资金,同时更懂得了怎么去办企业。”

通过把技术转化成市场所需的产品,掘到第一桶金的柳传志逐渐把创业的主攻方向锁定在了IT行业。因此,一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联想基本专注于IT领域,很少涉足其他跨界的行业。

然而,市场是不断变化的,光靠一招鲜,想打遍天下无敌手,其困难可想而知。所以,只有先声夺人,出奇制胜,不断创造新的体制、新的产品、新的市场和压倒竞争对手的新形势,企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柳传志下定决心要实现突破,不仅要在技术上提升,更要做出自己品牌的电脑。他表示,“如果在当时我们的代理继续往大的做,可能会赚很多的钱,但到了九几年之后,这个企业就会灭亡。所以当时我们的决心和突破,今天看来是非常重要的。”

对于做自主品牌电脑的这件事,柳传志曾表示,当时联想代理的电脑叫做AST,在当时中国是最大的电脑品牌,比IBM还要大,但它在美国其实是一家很小的公司。“如果我们打自己品牌的话,AST公司还肯不肯让我们继续做它的代理,这个非常重要。因为我们也怕一脚踩空,自己的电脑品牌做不起来,那边做代理人家又不让走,后来经过很多次的研究,一些谈判方法和技巧等等,最后我们继续做它们的代理,同时又了自己的品牌。”

要树立自己的牌子。这一直是柳传志矢志不渝的追求和理想,并伴随联想的不断壮大而逐步变成了现实。到2000年左右,联想的电脑业务已经稳居中国第一位,占市场的30%左右。

历史发展的时钟拨到了2001年,已经羽翼丰满的联想进行了两个大的动作:一是将公司一分为二,拆分为联想集团和神州数码;二是实施多元化战略,向投资领域进军。这样的变革,彻底的让联想的资源分配、销售不畅等问题得到了解决,为联想实现更大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次创业涉足投资

2001年,通过分拆优化后的联想已经由一个企业变成了一个“企业系”,业务发展蒸蒸日上。但柳传志的目标不仅限于眼前,而是在于“联想系”的未来。在把联想集团和神州数码交棒给优秀的年轻人才后,他从创业发源地的IT行业急流勇退,转身再创业。

恰好此时正值中国刚刚兴起投资创业浪潮,而柳传志所创立的联想本来就是“从0到1”发展起来的,对于企业在发展中要遇到那些问题自然是洞若观火。在柳传志的运筹帷幄下,2001年,联想投资(2012年更名为君联资本)正式成立,首期基金规模3500万美元。在柳传志看来,当时国内的风险投资尚处于起步阶段,没有现成的模式和路径可借鉴,而在此领域的投资人大多是从传统行业转型而来,投资回报也存在一些不确定性,因此,投出去的钱很可能打水漂。可是,柳传志就是喜欢挑战。他说,“我们真的宁可自己花钱做学费,也不想因为事情没干好让人家受到损失,我们把声誉看得很重。”

很快,联想在投资领域的机会来了。2003年,在国家鼓励国有企业改制和央企改革的大背景下,联想成立了一家聚焦于服务国企改制的私募股权投资资金机构—弘毅投资,并且投资了诸如中联重科、锦江股份等在该背景下改制与改革的企业,帮助这些企业走出了发展瓶颈。

在国内,柳传志素有“IT教父”的美誉。但在外人看来,以IT业起家的联想投资的领域涉足过多,没有聚焦于主业,有一点“不务正业”之嫌。对此,温文尔雅的柳传志没有当面去跟人理论与争辩。不过,每个人的世界里都有自己的规划,都有自己的价值判断标尺。面对外界一浪高过一浪的质疑之声,柳传志有时也会把外界的“牢骚”跟员工们分享,激励公司员工一定要把事情干漂亮,“要做出好样子来给他们看!”

趁着这一股企业员工士气高昂的东风,联想又趁热打铁,相继在2008年发起成立了“联想之星”、在2010年成立了移动互联网领域的乐基金。

一系列的商业运作,让联想的整体实力大增,发展稳健有力。根据联想控股的相关业绩公告显示,2018年上半年,联想控股及其附属公司收入为人民币1565.49亿元,较去年同期上升10%;公司权益持有人应占净利润为人民币28.3亿元,较去年同期上升5%;每股基本收益为人民币1.21元,较去年同期上升5%。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作为联想财务投资版块重要布局的君联资本、弘毅投资、联想之星在2017年上半年给母公司创造了超过20亿人民币的净利润。

如今,我们回望联想的发展历程,一个重要的节点就会呈现在眼前:如果没有2001年柳传志的果断决策,可能就没有今天的联想了。

对于此,柳传志表示:“做企业像跑长跑,马拉松。要努力,要分阶段,要分配体力,目标要坚定,中途意志力要很强,在跑以前,要观察这个跑的路线地形,有没有上下坡。”

创新应顺势而为

莎士比亚有这样一句话:“好花盛开,就该尽先摘,慎莫待美景难再,否则一瞬间,它就要凋零萎谢,落在尘埃。”而柳传志带领联想一路披荆斩棘的奋斗就是如此:从IT业发迹,到形成覆盖IT、金融服务、创新消费与服务、农业与食品、先进制造与专业服务、财务投资等领域的板块,联想的每一步都抓住了发展的机遇,并在实实在在的获得了发展。

2010年,在已有板块及投资领域的基础上,联想又新增了战略投资领域,为联想实现双轮驱动的目标增添了新的活力与动力。而2014年在港上市的神州租车就是联想“战略投资+财务投资”双轮驱动模式的杰作。在联想所属的君联资本对神州租车进行财务投资后,他们发现这个项目的发展还需要更多资本的助推,于是,联想控股的战略投资及时介入,通过股+债+担保等方式,迅速助力神州租车成为中国最大的租车公司,进而成功在香港上市。

这样的双轮驱动战略,不仅丰富了联想的业态与投资布局,更为重要的是体现了柳传志“从大局出发”的发展视野。无论是从一手创立企业,还是入局资本市场,“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策略始终让柳传志的判断与经济社会发展的趋势保持了一致性,进而为联想创新发展找到了可靠的路径。

而多年的创业经历让柳传志对于创新有自己独到的认识。他认为,要敢想、敢突破,目的明确,然后顺势而为,创新就在其中。“你不能天天老把创新挂在嘴上,为了创新而创新,这就可能一事无成。企业为什么要创新?因为他不创新真活不了。比如像农业,我们要按照老规矩做,那就是一片红海,那真是做的苦哈哈!土地流转和确权以后,到底能在科技方面出什么效益,出来以后这个效益怎么能变成钱?你真得按照这个方向去研究才能出东西。所以一个企业创新,无论是技术创新还是企业机制、管理和文化,乃至商业模式的创新,最终结果是要拿业绩来衡量的。”

而他也曾经这样来比喻创新:一个饭馆刚起步的时候,老板很可能选在一个合适的犄角做生意,这时他仅需要观察周围跟他竞争的几家饭馆;当要开一个大连锁店时,他要了解国人的口味,要了解禽流感对生意的影响等。

从柳传志的比喻中,我们很容易得到一个启示:因时而变、因势而变,是企业基业长青的关键。

基业长青、百年老店,是柳传志对于联想的希冀,也因此,柳传志认为,联想要更好地发展就必须直面依然存在的严峻和尖锐挑战。“从外部环境来说,这个挑战来自于这个时代是个多维不确定的时代。是个科技创新、业务模式创新能够颠覆一个产业,甚至是颠覆社会习惯的时代,是一个群雄崛起的时代。而从内部上讲,我们的工作有失误。”因此,“关键是面对失误,我们一定要有一个非常虚心的态度,要直面现实,要认真的,反复的复盘,去寻找自己的问题。从中认真的总结经验教训,我相信,有这种态度”,“联想这只雄鹰永远会在天空中高高飞翔,在行业的顶峰上,联想的战旗永远飘扬。”

(特约撰稿人 徐代军 本文参考了张涛著作《柳传志的管理三要素:柳问》、《柳传志:人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柳传志的下半场》、《联想掌门人柳传志谈联想市场转型和未来发展!》、《柳传志谈联想发展节点:如何从20万起家走到今天》、《柳传志谈创新:历史总是在突破中前行》等资料,在此谨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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