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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位置:推广北斗应用 提供精准时空服务
对话千寻位置CEO陈金培

文章来源:《国资报告》杂志  发布时间:2019-10-16

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全球组网正在加快,而作为北斗系统提供的差异化服务,高精度定位服务开始在汽车、无人机、农业、电力等领域应用,正在推动北斗产业生态繁荣丰富。

作为北斗精准时空服务的领头羊,由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和阿里巴巴集团在 2015 年分别出资50%发起成立的千寻位置网络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千寻位置”),能将卫星导航的定位精度从米级提升到动态厘米级、静态毫米级,正在推动上述应用的加速落地。

组建4年来,千寻位置在北斗系统的应用过程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已经取得了哪些重要突破?带着这些问题,《国资报告》记者对千寻位置CEO陈金培进行了专访。

陈金培告诉记者,人工智能、大数据、5G通信、精准时空等基础技术为引擎的第四次技术革命正在把社会带入万物感知、万物互联、万物智能的数字化世界。时空信息作为数字化时代不可或缺的要素,是虚拟和现实世界融合的数据桥梁,将助力机器人形成智能化的自主决策。千寻位置希望把精准时空服务打造成和水、电、煤一样的未来基础设施。

《国资报告》:中国兵器和阿里巴巴联手组建千寻位置的初衷是什么?公司为什么选择落户上海?

陈金培:2014年开始讨论、筹备这个事情。主要原因有两个:

首先,中国北斗卫星导航系统是从2012年开始向我国及周边地区提供导航服务的。但相比之下,GPS布局更早,产业链已比较成熟。作为北斗卫星地基增强系统的总体研制单位,中国兵器推进北斗大规模落地的诉求很强。

其次,阿里巴巴意识到,未来社会对时空服务的需求会非常强烈,提供更加精准的时空服务将是一个重要的产业方向。

国家战略和社会需求有了很好的结合点,所以两家企业就决定做这个事情。

之所以选择落户上海,而不是北京、杭州,一是因为上海的卫星导航产业的基础较好,二是卫星导航产业需要大量海外人才,上海对海外人才的吸引力比较强,可能面试十个人就有两三个海外背景。

《国资报告》:作为一家典型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千寻位置的股权结构是50:50。一般认为,这样两家股东话语权一样,遇到矛盾就不太好解决。千寻位置通过怎样的治理结构设计,确保两家所有制背景和行业差异这么大的股东做到同向发力?

陈金培:治理结构确实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首先两家公司要有共同的足够远大的目标,这样就不会陷入到小的利益纷争中;其次两家公司要有各自的特长,而且足够强大足够清晰,这样就会互相尊重;再次才是好的治理结构。

千寻位置是董事会领导下的CEO负责制,两家股东都不会直接干预企业运营。管理团队成员,不管是来自股东企业的,还是直接从市场上招聘的,都跟千寻位置签用人协议,直接对千寻位置负责。作为混合所有制企业,千寻位置的用人、薪酬等,向互联网企业看齐,这样才能保证足够的市场活力,对优秀人才的吸引力。

基于以上因素,成立4年来,两家股东合作得非常好,分别在技术创新、市场开拓、资金等方面给予了千寻位置有力的支持。

《国资报告》:千寻位置是基于北斗系统。在使用过程中,您认为北斗系统有哪些优势和进步空间?

陈金培:我们产品、服务的基础,是地面的北斗地基增强系统,天上的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同时兼容GPS、GLONASS、Galileo。

北斗系统的高精度定位能力是比较突出的,因为其他国家建设的系统主要就是天上的卫星,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在全境范围建设地基增强系统,并且跟天基系统整合提供服务,在全境范围内提供动态厘米级定位服务的国家。

第二,北斗有一个短报文系统,在手机信号不能覆盖的地方,它也能够通过卫星系统发短信维持联络,在海事搜救中用的比较多。

之前,北斗的不足在于它是一个区域性的卫星导航系统,仅覆盖中国上空和周边。不过,当前北斗卫星已基本覆盖全球,正在联调试运行测试,预计到2020年就能面向全球提供服务。

《国资报告》:“千寻”这个名字挺有特点,为什么起“千寻”这个名字?千寻位置成立后,有哪些独特的创新?

陈金培:公司筹备时,大家都参与了起名,“千寻”是大家投票投出来的。因为我们做精准时空服务,就是一个找寻的过程。此外,“寻”是一个计量单位,八尺为“寻”,是古代比较精准的一个计量单位了。

说起创新点,一是我们建起了覆盖全国的地基增强系统,并通过专线将其连成了一张全国统一的网;二是播发手段创新,以前大家说定位服务,都通过卫星信号来播发服务,千寻是第一个大规模用互联网提供定位播发服务的。卫星播发是单向的,互联网是双向服务,不仅发定位给你,还能了解你的实时需求并及时反馈,这样应用就会更加丰富。

《国资报告》:现在国内提供类似服务的企业多吗?千寻位置如何看待行业竞争问题?

陈金培:我们四年前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没有人认为这件事情可以做成。一是要提供厘米级的服务,感觉不可思议;二是觉得即使那么精准,有什么用呢?现在用GPS也很好;三是觉得一家公司覆盖全国,难度太大。

但实际上,我们已经建设并运营超过 2400 个北斗地基增强站,覆盖除西部无人区外的全国大部分区域,通过互联网7×24小时播发给用户,用户想用多久,在哪里用,都不是问题。

通过我们的努力,现在很多人意识到,这是一项具有广阔市场前景的事业。2017年,就出现了拷贝千寻模式的公司。

但是,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做。建单基站容易,要联网提供服务是很难的。这张网必须要覆盖全国,只在一两个省建网络的话,是没有意义的,手机厂商也好,汽车厂商也好,不可能专门针对一两个省生产产品。而要把全国几千座基站连成一张网,需要几千条专线,要在全国运营这么多专线并保持稳定是很难的。全球能做这件事的公司,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当前,千寻位置当前已经向3.3亿用户提供了服务,未来可能有百亿规模的各种终端设备接入,这对网络的容量和稳定性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千寻位置成立虽晚,但我们的股东在云计算等方面有很好的积累。

以前,测绘系统也尝试过局部建站。后来我们向他们提供了服务之后,某省测绘局的一位领导就说,“有了千寻位置这样的公司,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建站了,他们的服务质量又好又有保证,直接用他们的服务好了。”

《国资报告》:千寻位置的发展愿景是什么?

陈金培:我们想成为数字时代的时空基础设施。大家可以看到,现在产业也好、政府治理也好,一切都在数字化,国家提出了数字中国的战略。其实互联网的发展的历史,就是世界数字化的过程。

一个数据能够被用起来,要具备几个条件,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这样才能变成一个有意义的数据。千寻的能力,就是帮所有的数据打上时间、空间的标签。

比如智能驾驶要实现V2X,V就是汽车本身,X就是说各种交通的参与者,可能是另外一辆汽车,可能是行人可能是红绿灯。只有V和X能产生沟通的时候,智能驾驶才能实现。沟通,就意味着数据流动,数据流动的基础是要在同一个时间、空间坐标上。

单车智能是不行的,要做各种基础设施的数字化改造,而且要有统一的标准。现在,中国有超过一半的汽车商家,以及大批汽车零部件厂家跟千寻合作,就是想让我们帮他们的终端产品构建统一的时空基础。 

数字时代来了,它需要新的基础设施。我们的工作,就是为数字时代提供基础设施。

《国资报告》:除了汽车,我们还有哪些典型的应用场景?

陈金培:比如说无人机。使用了千寻厘米级定位能力的无人机,可以替代巡线工人的巡查电网。只要设定好路线,不用人操控,三个小时可以完成一个工人两天的工作量。现在国家电网、南方电网都成立了机巡中心,负责无人机巡线,替代了大量的人力劳动。

再比如摄像头。之前每个城市都安装了很多摄像头,但厂家不同、管理单位不同,所以时间设定不统一,物理位置不精准,导致了摄像头内容识别上出现了很多麻烦。一辆车10分0秒开过A路口,到了B路口的时候还是B摄像头的时间显示还是10分0秒,有段时间有关部门就说,街上怎么这么多套牌车?实际上车还是一个。

杭州市就向我们提出,你们能不能把全市摄像头的时间、空间信息调整准确?对于已经安装好的摄像头,我们外装一个小插件,对于新出厂的设备,直接就集成进去。现在,海康、大华的部分设备出厂就集成了千寻的服务。这样无论把摄像头装到什么地方,只要一联网,就知道精确位置,时间也是卫星授时的全球统一时间。

《国资报告》:感觉千寻位置面向的都是行业用户,普通人会接触到千寻位置的服务吗?

陈金培:我们不直接服务于自然人,而是通过赋能机器去服务自然人。所以千寻所有的客户,其实都是一台台的机器,汽车、手机、无人机、自行车等等。 

针对社会大众,我们提供了加速定位服务,已经集成在小米、OPPO、一加等厂商的新款手机中了,每天接入的设备量大概50万台,相当于每出厂三到四台手就有一款千寻提供服务的。

什么是加速定位?大家日常使用的导航功能,首先需要一张地图,高德、百度他们做的就是地图,其次是一个坐标,千寻位置就负责把显示你所在位置的小圆点印在地图上。我们的提供的加速定位服务,就是当人们打开导航地图时,加速小圆点在地图上找到精确位置的过程。

我刚来上海不认识路,每次开车从隧道出来时,不知道究竟要往哪个方向去,而隧道里没有定位信号,所以要重新搜索、计算位置,就会慢半拍,结果就会走错路。千寻位置把这个搜索、计算位置的时间,从30秒甚至一分钟,缩短到了两到三秒,基本一出隧道就有正确的结果了。

当然,这件事单靠我们是完不成的,必须要有硬件支持,即内置了我们服务的终端设备。所以我们成立这几年一直以开放的心态,在推动产业升级,推动生态圈的形成。

《国资报告》:千寻位置在推动产业生态形成的过程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陈金培:前期可能千寻主导的会多一些,因为要把形态固化下来,要把不同企业的分工协作和整个流程弄好。之后,我们希望千寻变成一个只承担基础设施任务的角色,慢慢退到后面。前面的应用由有能力的运营商承担,这个运营商是指有运营数字化城市能力的企业。比如在浙江德清,我们推动当地成立了一家城市运营公司,最后去运营系统。

《国资报告》:千寻位置的收费标准和盈利模式大概会是怎样的?

陈金培:作为一项基础设施,我们一直在控制产品的成本,未来会进一步下降到让用户感觉性价比非常高的水平。

比如,无人机可能一千块钱一年。汽车可能就一百块钱一年。因为无人机要求几个厘米的精度,意味着对我们的服务要求更高。汽车可能有二三十厘米的精度就够,甚至有的要求0.5米,这种一年可能就需要二三十块钱。对于智能汽车来说,这个价格应该非常容易接受,他可能一个月上网的费用都不止这么多。

当然,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会直接向终端用户收费。而是向安装了我们应用的手机厂商、汽车厂商收费。那么厂商付费的动力是什么呢,应该是拥有了千寻功能之后产品会更具竞争力,会卖得更好。(《国资报告》记者 刘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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