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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与C919一起翱翔蓝天
——记C919大型客机首飞机组

    发布时间:2017-08-30

鲜花、掌声、欢呼、泪水……伴随着C919大型客机平稳降落,机舱门有序开启,他们英姿飒爽地出现在世界面前。

“非常成功,非常圆满,飞机状态非常好!”79分钟的飞行,C919用近乎完美的姿态起飞、爬升、下降、着陆,机长蔡俊难掩自己内心的激动与喜悦,当央视记者问他“给首飞打多少分”,蔡俊说:“谦虚一点,99分”。

2017年5月5日,这是一个必将载入史册的一天:我国首款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完全按照世界先进标准研制的大型客机C919第一次飞上了中国的蓝天上。机长蔡俊、副驾驶吴鑫、观察员钱进、试飞工程师马菲、张大伟,历史将牢牢记住这五位英雄的名字,记住这个为中国民机发展涂上浓墨重彩一笔的C919大型客机首飞机组。

角色确定

一架新机型首飞,到底有没有危险?这是所有人心中都会冒出来的疑问。用钱进的话来说,试飞员的工作本身就有危险因子存在,而且这架飞机是我们看着他长大的,他走过的每一步都有着所有中国民机人的心血与汗水,所以这并不是问题。

而能驾驶着中国人自己的大飞机C919首次飞上蓝天,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这样的历史机遇,谁不渴望能牢牢抓住呢?钱进如是,蔡俊如是,吴鑫、马菲、张大伟亦如是。

当然,作为一款新机型,首飞机组的选拔异常慎重,并不是试飞员说了算,也不是一家单位说了算。据钱进介绍,实际参加首飞机组的选拔有两个团队,一个是中国商飞的民机试飞中心,一个是中航工业的试飞院,两组试飞员一起参加选拔,选拔前都做了精心的准备。比如,到专门的机构进行心理测试,到专门的试飞机构进行首飞专门的培训。同时,还聘请了三名国际专家,两名国内专家,共同成立一个专家评审组对两组人员进行考核。而两组人员选拔的内容、方式完全一样,包括面试、理论知识问答、模拟题的实操考试等。

经过重重考验,最终确定了首飞机组由机长蔡俊、副机长吴鑫、观察员钱进、试飞工程师马菲、张大伟组成。

面对这样的结果,蔡俊说,我努力了,我发挥了自己最好的水平。这位有着20年飞行经验,总飞行时间10300小时的“70后”机长保持着自己一贯的淡定与自信。当然,面对强大的竞争对手,充分准备必不可少,“其实在选拔之前我做了许多准备工作,C919系统的培训,程式的编写,工程模拟机的测试。这些测试和培训,还不一定是连贯的,中间间隔了几个月或者大半年,这些时间我都会一直翻手册,了解整个飞机的系统,当时就想,即使选不上,我还是在做这些手册后面的工作,这些手册还是为首飞服务的,为首飞的机组来服务。”

对于钱进来说,观察员又赋予了他另外一重身份。因为在首飞机组外,他是民机试飞中心的一把手,但在机组里,一切命令都得听机长。也许有人会说,与蔡俊相比,钱进有着40年的飞行经验,为什么不争取当机长,对此,钱进有着自己的一番解释:“我做管理已经有很多年了,真正飞的时间还是少了一些,虽然也参加相应的培训,但从反应和技术操纵能力方面相对在退化,但是我们年轻的机长不一样,他们一直就不间断地在训练,不间断地在飞,他们比我更优秀,所以这时候我应该要当配角,要配合这支队伍,配合年轻人把这个任务给完成好。”

当然,观察员的设立同样重要,钱进将自己比作飞行员的第三只眼睛,保证安全飞行的又一道防火墙,必须发挥在正常情况下和不正常情况下的安全总监作用。正常情况下,观察员需要监视飞行机组每一个正常的检查,正常的动作,正常的口令,这个动作有没有误?特殊的情况下就要看他们对特殊情况的判断,处置是不是准确?该提醒的要进行提醒。同时,观察员要花更多精力去观察仪表,提前发现一些问题,并及时向机长进行反馈。

“我们C919首飞专门设了一个观察员的席位,基本和机长一样,有安全带,有一个座椅,正好坐在正中间,观察起来方便一些。”钱进向记者介绍说。

万事俱备

2016年11月26日,是揭晓机组名单的日子。而从那天开始,试飞中心就把整个机组训练做了一个系统的规划,采用倒排的方式,把每月每周甚至每天的计划,都进行了详细的安排与拆分。通过几个月准备下来,首飞机组系统地、全面地对飞机21个系统进行了充分的了解。期间和还与设计师团队进行了三次交底,设计师团队把飞机构型状况、试验情况向机组进行了充分解释说明,让机组进一步了解整个飞机的状况。

同时,机组在这期间又完成了两次首飞构型理论专门的培训。并同时在五个工程模拟器上,在最接近首飞的状态下进行了几个月的刻苦训练。

而在这些训练中,特殊情况训练成为了首飞机组训练的重中之重。因为对于一款新研制的飞机,虽然在地面做了充分的试验,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但是一旦飞上空中,飞机的状态到底如何,在地面试验阶段无从知晓。飞机上有成千上万个零配件,一旦其中一个发生问题的话就会影响到飞机的安全。

为此,机组梳理出来31条影响首飞安全的特殊情况,进行了分类,有一类、二类和三类。一类就是极端特殊,包括飞行操纵链卡阻,飞机发动机失去动力,单发双发失效的情况下,还有飞机各个重要系统失效的情况下,首飞机组怎么能够保证飞机安全回来?这是机组训练的重点。机组梳理31个点的训练,连续进行18天不间断的训练,对可能出现的特殊情况完全做到心中有数。

而首飞前机组另一项准备工作的重头戏,就是低滑、中滑、高滑这三次滑行试验。

飞机的地面滑行实际上是飞机在首飞前必须进行的一项验证试验,通过地面滑行确认飞机在设计和制造上的一些问题,并将其解决,为试飞机组熟悉飞机、实现安全首飞奠定基础。一般而言,地面滑行主要验证飞机在滑行振动状态下,机体结构是否牢固;各系统工作是否正常;飞机的刹车效率是否满足要求,包括飞机的停机刹车功能、防滑功能以及应急刹车功能;还有飞机的滑行运动特性,比如转弯能力、精确保持直线滑行的能力和曲线滑行的修正能力等。在高速滑行时,还要检查飞机的抬前轮操纵能力,包括在这种情况下飞机保持平衡的能力。

飞机的地面滑行是在飞机系统集成试验、试验室试验和所有机上地面试验(OATP试验)全部完成的情况下进行的,是飞机首飞前的最后一关。只有当地面滑行所验证的结果完全符合预期、滑行过程中暴露的各种问题得到妥善解决后,飞机才能够进行首飞。

为保证试验安全,地面滑行从低速滑行、中速滑行到高速滑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只有在低速滑行状态下验证的各项功能符合要求了,才能进行中速滑行;也只有在中速滑行状态下符合要求了,才能进行高速滑行。

2017年3月17日,第一场低速滑行在浦东国际机场第四跑道顺利展开,随后的一个月时间,3场低滑,6场中滑,3场高滑圆满完成。

与此同时,4月18日,C919大型客机首架机通过首飞放飞评审,评委会一致同意,待完成全部高速滑行测试后,可择机开展首飞。

4月23日,C919高速滑行抬前轮试验成功完成。高速滑行抬前轮试验,是指飞机在跑道上加速到正常起飞时的抬前轮速度,但并不起飞,随后立即减速滑行直到停止。这一试验旨在进一步测试飞机各项设备在地面高速运动时的性能,以及验证“抬前轮速度(VR)”这一重要指标。一般而言,飞机抬前轮速度不低于起飞决断速度。这个试验的完成也意味着C919首飞前的最后一个试验点被攻克,静待首飞。

回首往昔,多少本培训手册、多少份技术报告、多少个难关难题,多少个不眠之夜,换来如今的成功首飞,这一切都值了。

追梦人

试飞员和飞行员,可不只是一字之差。

飞行员驾驶设计成熟的飞机,而试飞员驾驶的是尚未定型、需要对各种极限条件下的飞行数据进行全面验证的飞机,危险性不言而喻。“如同打靶,对飞行员来说,飞得越接近靶心,说明飞行技术越好。而对试飞员来说,有时任务就是往圈外飞。”钱进这样比喻,“圈外”就是危险地带。

从飞行员转行到试飞员,需要勇气,更需要信念。

因此,当2013年,钱进从中国国航北京总部来到上海的时候,很多人并不理解他的抉择。这一年,他已53岁。

1985年加入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历任第五飞行大队副队长、科教训练处副处长、安全技术管理部副总经理、培训部总经理等职务。飞过波音747、777等10种机型,累计安全飞行时间超过22000小时,获得中国民航安全飞行金质奖章和民航功勋飞行员等荣誉称号。翻开钱进的简历,几乎可以用炫目来形容。

在国航,钱进的人生慢慢进入了“舒适区”:生活越来越平稳,工作越来越熟练,职务越来越高,收入越来越多。当然,年龄也越来越大。在很多人看来,这样的人生是最值得羡慕的,只需要再干上几年,就能光荣退休,然后潇洒地享受人生。

但钱进却听到了内心另一个声音:“作为一名飞行员,飞了十几种机型,却没有一种是中国人自己制造的,这无疑是一大遗憾。让中国的大飞机翱翔蓝天是国家的意志、民族的梦想,作为航空战线的一员,有更多的机会、更大的责任为这个梦想去努力。”

2013年,他毅然来到上海,来到中国商飞试飞中心,为中国组建第一支专业民机试飞队伍。

与前辈相比,蔡俊的经历就简单多了。蔡俊是上海人,从小就喜欢望着湛蓝的天空做自己的“飞天梦”。高三那年,有航空公司来招空乘,他觉得空乘不能自己动手开飞机,没去。大一的时候,上海航空公司来招飞行员,但只招大二的学生,让蔡俊遗憾了很久。大二时,东方航空来招人,蔡俊抢先报了名。“当时体检很严,查视力就刷掉一大批,身高也有要求,矮了不行,太高也不行。当时大家排队,刚好以我为界限,比我高的全不要。”事隔多年,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蔡俊仍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2010年,已经做了两年机长的蔡俊开始寻找新的职业方向。“一开始,只是简单地想找一个更能磨炼自己的新岗位,后来听说中国商飞正在组建中国第一支民机试飞队伍,没有多想,就来了。”蔡俊觉得,做试飞员,除了性格上喜欢挑战外,使命感其实更重要。

与两位前辈半路转行不同的是,马菲可以说是中国商飞民机试飞中心一手培养起来的第一代具备国际认证满足美国联邦航空局(FAA)适航取证资质要求的民机试飞工程师之一,1985年出生的他,已经成为这支队伍当仁不让的带头人。2007年,马菲从西北工业大学毕业,加入原上海飞机设计研究所航电室。这一年,中国大飞机C919正式立项。

没过两年,ARJ21飞机开始了高强度的试飞攻坚。中国商飞开始着手培养中国第一支民机试飞工程师队伍。马菲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机会。为什么报考试飞工程师?马菲笑着回答:“坐办公室离飞机太远,还是搞试飞离飞机近,这样很酷。”

选拔试飞工程师的过程堪比考公务员。300多名候选者,经过数轮淘汰,中国商飞最后只选了10个人。马菲正是其中之一。

2010年4月,马菲来到南非试飞员学院,开始了为期一年的试飞工程师课程学习。物理、数学、英语、驾驶课程、流体力学、空气动力学……阶段考、综合考、毕业设计……看到排得满满当当的课程表,马菲笑言:“又找到了读大学的感觉。”

学成归来,马菲与团队其他成员一头扎进了ARJ21飞机的试飞取证,1195个日夜的奋战,2656个小时登机飞行,他跟着飞机闯遍了中国各种极端天气和环境,试遍了最危险的试飞科目,最终确保了ARJ21-700飞机顺利取得型号合格证。

年纪稍长的钱进,已步入中年的蔡俊、吴鑫,正值青年的马菲、张大伟,老中青三代构成了一个强大的首飞天团,他们是中国民机路上代代相传的追梦人,更是中国民机事业的开路先锋、中流砥柱。

如今,这个队伍正在不断发展壮大。

不到五年的时间,中国商飞民用飞机试飞中心从无到有,从零起步,培养了一批人、淌出了一条路、铸就了一个梦。目前已经培养了一支有17名试飞员、41名试飞工程师、26名测试工程师的精干队伍,编制完成了一套系统全面的飞行手册,建设了国际领先的信息一体化平台,同时与高校等科研机构合作,组建虚拟仿真试飞实验室,为未来的多型号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C919成功首飞,让中国的民机产业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中国航空工业取得了重大历史突破。未来,中国民机必将会有更多精彩篇章书写在蓝天上。

另附首飞机组个人名片:

机长蔡俊:出生于1976年8月,于1997年开始飞行,现总飞行时间为10300 h,无严重差错和事故症候,于2013年毕业于美国国家试飞员学校。曾飞过A340-600、A340-300、A320等20多种机型,现主飞机型为A320和ARJ21。在ARJ21飞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检飞、航线演示飞行、RVSM研发试飞等任务。在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工模和铁鸟控制律评估、驾驶舱评估、正常及非正常程序编写等任务,完成两次首飞演练、两次滑行预试验、低速滑行、中速滑行和高速滑行等试验任务。完成C919大型客机系统理论培训、电传侧杆培训、机组资源管理等13项培训科目,所有培训均合格。

副驾驶吴鑫:出生于1975年5月,于1997年开始飞行,现总飞行时间为11500 h,无严重差错和事故症候,于2013年毕业于美国国家试飞员学校。曾飞过A320、A330、A340、BE90、PA28、PA34等20多种机型,现主飞机型为A320和ARJ21。在ARJ21飞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检飞、生产交付试飞、RVSM研发试飞等任务。在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工模和铁鸟控制律评估、驾驶舱评估等任务,完成两次首飞演练、两次滑行预试验、低速滑行和中速滑行、高速滑行等试验任务。完成C919大型客机系统理论培训、电传侧杆培训、机组资源管理等13项培训科目,所有培训均合格。

观察员钱进:出生于1960年8月,于1979年开始飞行,现总飞行时间为22000 h,无严重差错和事故症候,于2014年毕业于美国国家试飞员学校。曾飞过ARJ21、B747-4、IL-62、B767、B777、A340等20多种机型,现主飞机型为B777。在ARJ21飞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105、106架机第一次飞行、生产交付试飞、RVSM试飞等任务。在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工模和铁鸟控制律评估、首飞构型偏离评估、飞行手册评估、驾驶舱评估等任务,完成两次首飞演练、两次滑行预试验、低速滑行和中速滑行、高速滑行等试验任务。完成C919大型客机系统理论培训、电传侧杆培训、机组资源管理等13项培训科目,所有培训均合格。

试飞工程师马菲:出生于1985年1月,于2011年毕业于南非试飞员学院,并获得了固定翼试飞工程师资质,现总登机飞行时间为292 h。在ARJ21飞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北美自然结冰试飞、银川航电专项试飞、长沙高温高湿试飞、海拉尔高寒试飞等任务。在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控制律评估、飞行手册评估、驾驶舱评估、首飞任务编排、伴飞飞行方案编制、首飞专项培训等任务,完成两次首飞演练、两次滑行预试验、低速滑行和中速滑行、高速滑行等试验任务。完成C919大型客机系统理论培训、电传侧杆培训、机组资源管理等13项培训科目,所有培训均合格。

试飞工程师张大伟:出生于1984年3月23日,于2011年毕业于南非试飞员学院,并获得了固定翼试飞工程师资质,现总登机飞行时间为472 h。在ARJ21飞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北美自然结冰试飞、高原试飞、失速试飞、功能和可靠性试飞以及设计优化试飞等试飞任务。在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首飞大纲编制、首飞风险评估单以及试飞任务总体规划等任务,完成两次首飞演练、两次滑行预试验、低速滑行和中速滑行、高速滑行等试验任务。完成C919大型客机系统理论培训、电传侧杆培训、机组资源管理等13项培训科目,所有培训均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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