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干部的榜样

——记中国铁道建筑总公司中铁十三局集团
三公司第十队党支部书记 刘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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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长白山腹地,依然银装素裹。

  在当年抗日名将杨靖宇英勇杀敌、壮烈殉国的林海雪原上,又一位英雄的故事被广为传扬,他就是中国铁道建筑总公司中铁十三局集团三公司第十队党支部书记刘清华。

  面对突如其来的大塌方,他毅然迈进生死界

  

  2000年3月10日晨,位于吉林省靖宇县境内的营(城子)抚(松)公路珠宝隧道工地车水马龙,施工正紧张地进行。

  上午9时10分,正在隧道下导坑跟班作业的刘清华发现洞顶往下掉碎石,已喷锚的拱部有水泥块崩落,有着丰富隧道施工经验的刘清华警惕地意识到,这是塌方的先兆。他立即命令在下导坑施工的11名职工撤出洞外。

  这时候,在纵深180米处的上导坑掌子面上,仍然有10名职工正在施工,眼下已临近爆破时间,如果点燃导火索,前面有100多个装满炸药的炮位被引爆,后面有塌方堵死退路,工人们将陷入绝境。刘清华火速向掌子面冲去,命令终止爆破,撤离现场。

  

  但这时,隧道拱架已严重变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冰雹一般的碎石从洞顶落下来。由于险情的急剧变化,上导坑的工友们已经来不及赶在塌方之前撤离险区了,若继续往外撤,注定要遭遇大塌方的迎头袭击。

  此刻,刘清华只要后退几步,就可以撤出险区,化险为夷。

  “刘书记,快出来,危险!”洞外,郭乃全等几位工友焦急地向他呼喊。然而,从洞内往外撤的工友们正在朝这边飞奔,情况万分紧急。“快停下!快停下!”刘清华没有后退,为了10位工友的安全,他冒着被塌方吞没的危险,向洞内冲去。

  就在刘清华拦住跑在前面的几位工友的一刹那,大塌方就在他身后发生了,倾泻而下的山体瞬间就将隧道封死。如果刘清华稍有迟疑,跑在前面的工友就会陷入万劫难复的灭顶之灾。就这样,刘清华同10名工友一起,被堵在了洞里。

  在劫难面前,他是工友们的“主心骨”

  塌方过后,洞内一团漆黑,同洞外失去一切联系。

  面队突如其来的劫难,工友们惊呆了。

  “大家不要惊慌,跟我来!”刘清华摸黑组织大伙儿紧急避险,向掌子面撤离。到安全地带后,刘清华立即组织工人锯断通风管,给洞里送来了氧气。随后他又砸开车窗,卸下一只车灯,用一根长电缆将车灯连接在电瓶上,给洞里带来光明。

  在被堵在洞内的11个人中,只有刘清华是共产党员。为了稳定大家的情绪,刘清华和工班长张会军一起做大家的思想工作,鼓励大家克服悲观情绪,积极配合洞外营救,坚定团结自救的信心,一定要活着出去!并带着张会军来到险象环生的塌方地段,察看险情,商量自救对策。由于平时对隧道施工情况了如指掌,刘清华根据洞内的里程标记,算出坍体长度和角度,确定在隧道右侧距隧道拱顶2.5米的方位掏洞突围。为避免由于操之过急,造成在自救中发生伤亡,他劝阻了工友立即掏洞自救的要求。

  入夜,洞内温度降到摄氏零度以下,刘清华让大家划开水泥袋,把脚插进干水泥里以防冻伤。洞里唯一的热源是那只车灯,他把车灯塞进体质较差的周泽东怀里,要大家拥抱在一起互相用体温取暖,保存体力。

  

  11日凌晨5时40分,塌方频率缓解了,刘清华立即组织工友们掏洞自救。

  此时,在洞外,一场营救遇险同志的抢险战斗也正在紧张地进行。

  他以人格力量,凝聚起一个坚强的集体

  为了自救突围,刘清华带领其他遇险同志进行了一场艰苦卓绝、惊心动魄的战斗。没有任何条件采取支护措施,在松软的塌方体上掘洞,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工友们不用动员,争先恐后地投入自救战斗,向死神发起了挑战。

  此时,塌方仍时有发生。刘清华站在塌方最危险的地方进行观察。他说:“要砸先砸我,要死我先死,如果发生了意外,就由张会军代替我指挥!”并一头钻进导洞挖了起来。在生死关头,刘清华以自己的模范行动和崇高品格凝聚起一个战斗群体。刘清华的言行深深感染了大家,大家凭着仅有的3把铁锹轮流作业,后来,一把铁锹被塌方埋住了,大家干脆用双手扒,安全帽也成了运输工具。有时,导洞刚刚成形,又“哗啦”一声被塌方填平,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难以想像的艰辛。

  工友们40多个小时食水未进,饥渴和疲惫一阵紧似一阵地袭来。为了补充极度匮乏的体力,他们把安全帽囫囵冲洗一下,从岩石缝接滴漏的渗水喝。这是对意志和生命力极限的考验。

  

  在掘进到8米时,导洞又一次发生塌方,工人曾永军被坍塌的碎石埋住,身后的工友袁立民拽住他的双脚,使出浑身力气,将他从死亡线上拖了回来。面对死神的狰狞面目,有的工友动摇了,刘清华对大家说:“我们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多一份拼搏,就多一份生的希望!”说完他抄起铁锹,钻进了导洞。在刘清华的感召下,工友们重新抖擞精神,同死神展开了殊死的拉锯战。

  12日零点15分,奇迹终于发生了!他们听到了洞外开挖导洞的“咚咚”声,大家欣喜若狂:“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工友们在刘清华的带领下,展开了最后冲刺。12日6点30分,内外导洞奇迹般地实现了对接,里外高度仅差20厘米。

  一条25米长的生命通道贯通了,刘清华坚决让工友们全部撤出后,自己才最后一个撤出。当他最后一个爬出导洞时,又一次发生塌方,他的左腿被碎石压住,大家手疾眼快,将他从死神的魔掌中拉出来。

  至此,经过洞外全力营救和洞内遇险人员的英勇自救,堵在洞内长达46小时的11位职工全部安全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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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清华所在的中国铁道建筑总公司中铁十三局集团三公司,由原铁道兵三师十三团集体转工而来。上世纪60年代,在这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里,走出了闻名全国和全军的“硬骨头战士”张春玉。刘清华入伍后的第一课就是学习“硬骨头战士张春玉”的感人事迹。英雄精神的耳濡目染,在刘清华年轻的心灵里确定了像英雄那样生活的人生坐标。翻开刘清华的入党申请书,有这样一行字赫然入目:“要以英雄模范人物为榜样,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刘清华正是在平凡的岗位上塑造着自己高尚的人格形象,他与工人血肉相连,爱工人胜过爱自己,平时就深得工友们的爱戴。

  当干部的要反省自己,你心里究竟有没有装着工人?

  作为一名基层干部,刘清华心里时刻装着工人。在隧道施工中,爆破是最危险的环节。每次爆破之后,刘清华都要带上安全调度,赶在工人上班之前来到掌子面,用事先做好的小木牌把爆破后出现的危石和险区作上标记;等上班的工人来到掌子面,他要亲眼看着排去危石,进入正常掘进;下班前他还要来到掌子面,待爆破手点完炮之后,他才同爆破手一起撤出隧道。刘清华常常对跟班作业的干部说:“我们的工作有一点疏忽,工人就可能付出血的代价啊!当干部的要反省自己,你心里究竟有没有装着工人?”这件事让大家深受教育。

  

  在刘清华心目中,职工的安危冷暖大于亲情。1999年11月,刘清华的爱人李华英因腰椎手术,生活不能自理,领导特批刘清华一个月假,从工地回到盘锦照顾妻子。在工地难得睡上一个囫囵觉的刘清华,在家里却彻夜难眠,因为离开工地前,他发现隧道石质越来越差,实在放心不下。到了第10天,刘清华心怀愧疚,把病中的妻子委托给亲友照料,又返回到工地。后来,李华英曾多次犯病,刘清华都因施工紧张没能回上家。

  刘清华做思想工作也不同寻常,他从不对部下说:“你到我办公室来”,职工有思想问题和实际问题,他就扎到现场,扎到工人堆里去解决。队里开翻斗车的司机冯保臣,一度不安心工作。为了解开冯保臣的思想疙瘩,刘清华也开上一台小翻斗同他一道作业,下班后一起下棋、打扑克、拉家常。刘清华是技术能手,对工地上十几部工程机械样样精通,他利用业余时间帮助冯保臣检修车辆,亲手为他补轮胎。看着自己的小翻斗车焕然一新和刘书记的一身油污,冯保臣说:“刘书记,我想通了,你干啥像啥,我也得像你那样又红又专。”

  刘清华当基层干部15年,不管岗位怎样变,他总是那样心系工友,处处同群众打成一片。工友们说:“有刘清华在身边,我们就没有吃不了的苦,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党员干部要珍惜自己在职工中的形象

  刘清华的爱人李华英没有工作,两个孩子都上学,家里经济困难。为了挣钱补贴家用,患有严重腰椎病和类风湿病的李华英,走街串巷去卖过雪糕,到郊区给农民插过稻秧。

  1992年4月,队里要招收一批合同工,公司党委考虑到刘清华等几位同志家里的实际困难,经开会研究,决定安排李华英等6位职工家属为十队工人。然而,一年后,因为工作的需要,队里的6名家属工要精简掉4名,刘清华动员妻子带头下了岗。

  刘清华就是这样公正无私,严以律己,心里处处装着工人。

  1998年11月,刘清华带领部分职工来到珠宝隧道工地。这里离抚松县城很近,有的同志对他说:“我们跟你在工地辛苦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舞厅的门朝哪儿开,咱们也应该到县城里潇洒一把。”

  一向和蔼的刘清华立刻严肃起来:“不是我不开放,当干部的去灯红酒绿地方‘潇洒’,会让在隧道里吃苦流汗的工人们寒心,我们要珍惜自己在工人中的形象。”

  后来,他曾多次在党员干部会上敲警钟:“改革开放,不解放思想、更新观念不行,但绝不能丢掉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群众最看不起吃喝玩乐的干部,保持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我们的精神才能不塌方,才能经得起考验,完成好重点工程的建设任务。”

  他的话那样慢声细语,却振聋发聩。刘清华自觉抵制各种诱惑,同职工保持一致。搞了多年工程项目,住过十几座城市,他从没有去舞厅潇洒过一次,然而在队里,他却积极组织和带领职工开展文化娱乐活动,潇洒得像个“王子”。职工们说:“党员干部就该像刘清华这样。”单位组织干部民主测评,刘清华的信任票多年来在班子成员中都是最高的。他是以自己的一言一行,为党员干部塑造了应有的形象。

  遇到困难和险情,咱们干部必须走在工人前头

  刘清华在困难面前身先士卒,危急关头冲锋在前的实干精神,工人们更是有口皆碑。

  1998年6月,位于珲春市郊的珲(春)防(川)公路大盘岭隧道,因山体错动,洞顶被挤压变形,要从山顶的凹陷处钻进隧道加固拱架非常危险。而要迅速制止塌方,避免更大损失,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案。在现场的干部动员后,工人仍面面相觑,无人敢上。这时,刘清华来了,他对在场的干部说:“遇到困难和险情,咱们干部必须走在工人前头!”他顺手拾起风镐,猫腰钻进犬牙交错的洞里,摸清险情,然后将第一根注浆管打入山体。刘清华的行动,深深感动了职工,大家争先恐后下到洞里,照刘清华的方法,修复拱架,固结山体,以最快的速度制服了塌方。1999年2月,珠宝隧道掘进中处理拱部欠挖问题遇到了拦路虎,由于地质条件复杂,掘进设备派不上用场,而人工作业又难以保证安全。大家正急得团团转,只见一个人身手矫健,攀上高处掌子面,选择最佳角度支起了风枪,使欠挖问题迎刃而解。这个人照例是刘清华。类似这样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发生过多少次。

  隧道作业是十分艰苦的,遭遇险情也是家常便饭。每当面对艰险,刘清华总是站在工友们前列。工友们说:“我们干不了的活,他教我们干;我们不敢干的活,他领我们干;我们不愿干的活,他干出个样子给我们看。”刘清华不对职工发脾气,是那样和颜悦色,然而,部下和工友们没有一个不服他。

   “干部多操一份心,工人就少担一份险。”刘清华当了9年工程队主管,十队在施工中,没有一个工人发生伤亡,可为了职工的安全,刘清华自己却多次历险。1997年11月14日,白山市石碑岭公路隧道竣工后队伍转场,因雪大路滑,行车危险,他换下押运工程物资的工人,爬上了开往珲春的卡车,结果,途中发生车祸,他被压断两根肋骨;1998年6月19日,珲春大盘岭公路隧道发生塌方时,他组织施工人员和机械撤离,自己走在最后,从洞顶掉下的一块石头砸掉了安全帽,头部负伤,缝了13针……

  言行一致的刘清华忠实地实践着崇高的人生座右铭,对待工作,他总是那样极端负责;对待职工群众,他总是那样肝胆相照;对待手中的权力,他总是那样公正无私;对待困难,他总是那样身先士卒;对待诱惑,他总是那样不屑一顾;对待个人利益,他总是那样廉洁自律。

  高山起于平地,伟大出自平凡。刘清华在平凡的人生道路上,塑造了一个企业党员干部的光辉形象。铁道部政治部和中国铁道建筑总公司并党委分别授予刘清华“优秀共产党员”和“基层干部的榜样”光荣称号,中华全国总工会授予他“五一”劳动奖章,中央企业工委授予他“优秀党务工作者”称号。他还被中组部评为“全国优秀党务工作者”,并光荣地当选为党的十六大代表。